每个人心中应该都有自己的“理想城”,对于“诗仙”李白来说,除了长安,他心中还有另一座鲜为人知的“理想城”,这个地方就是大唐的“剡中”,今为浙江的嵊州、新昌两地。“剡中”,是李白为自己选择的隐居地,治愈身心的避世之所。
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中原大地陷入无尽的丧乱之中,战乱中的百姓在这场浩劫中痛苦挣扎,一时间哀鸿遍野、生灵涂炭,无数城镇村落也在铁蹄的践踏下化为一片焦土。时年55岁的李白痛心遍地白骨,但也无能为力,于是决定避乱隐居。
公元756年,他在(安徽)宣城写下《经乱后将避地剡中留赠崔宣城》一诗,告诉好友自己要去“剡中”,便出发了。他从(安徽)宣城,经过(江苏)溧阳,一路走到了(浙江)杭州,此时的他离“剡中”仅一步之遥,但后来他又选择北上,返回了(江苏)金陵。这一次,李白与他想去的“理想城”擦肩而过,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李白选择“剡中”隐居避乱,并非诗人的一时兴起。早在公元726年,26岁的李白就写下《别储邕之剡中》一诗,“辞君向天姥,拂石卧秋霜”,说自己计划前往“剡中”,愿在天姥山徘徊栖息;公元746年,46岁的李白写下《梦游天姥吟留别》千古名篇,他在梦中都心心念念剡溪、天姥山,“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说自己想身骑白鹿游走于群山深处,修行问道;公元756年,56岁的李白又想念起了“剡中”,在《经乱后将避地剡中留赠崔宣城》一诗中,他写道,“忽思剡溪去,水石远清妙……独散万古意,闲垂一溪钓”,说“剡中”可以消解他的万古愁。
李白一生仗剑远游,历尽名山大川,足迹几乎遍布大半个中国,他为什么这么爱“剡中”?
答案就在“剡中”的一山一水里。
山为“天姥”,水为“剡溪”。这一片山水里,有李白向往的生活,是他心中的“理想城”,也是他安放身心的“精神故乡”。
剡溪风光(谢南华/拍摄)
天姥山风景(应一名/拍摄)
从云端俯瞰,你会发现溪水抱山,“剡溪”蜿蜒曲折地流转在“天姥山”身畔,为它增添了几分灵动飘渺之气。山在溪中,“天姥山”巍然伫立,凝望着溪水流过千年岁月。这一山一水,千年来始终彼此相依,也相互成就,山水共生之美,勾勒出一幅令无数文人墨客心驰神往的诗意画卷。
“剡中”有多美?白居易评价“剡中”美景是越地的山水名片,“东南山水越为首,剡为面,沃洲、天姥为眉目”。这里不仅有令杜甫“剡溪蕴秀异,欲罢不能忘”的美景,还有李白心心念念的一场“剡溪雪”,他很想看那“雪尽天地明,风开湖山貌”。
如果有幸能遇见一场“剡溪雪”,那便是“剡中”山水的另一种打开方式了,一秒便入神仙境。
两岸青山被雪点缀,于巍峨挺拔中增添了几分缥缈之气;山间苍松翠柏,雪挂枝头,更是多了一丝风流之态;雪落溪船,花红柳绿摇落飞雪,山水间尽显浪漫之意。山之白雪苍莽,水之烟气浩渺,宛如一幅被仙气萦绕的神仙胜境,令人心醉神迷。
天姥山雪景(新昌天姥山景区/供图)
山水成诗,托物言志。“剡中”的自然山水间充满诗情画意,也涵养着一代又一代诗人笔墨下的文采风流。
这里不仅有李白向往的诗意世界,还有他仰慕追思的“偶像”,一生热望的魏晋风度。
永嘉之乱,晋室南渡,会稽成为王、谢两个世家大族的主要活动地,他们纷纷绕水建宅定居,剡溪因其流经新昌、嵊州、绍兴上虞区、汇通杭州钱塘江,入东海,不仅是当时主要的水路交通,也是重要的“生活圈”。
在“剡溪”下游,即绍兴上虞区,居住着李白的“精神偶像”——谢安。无论遭遇什么挫折,李白常会想起谢安的“东山再起”,常自比“东山”给自己打气,“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东山”是他心中的一座“精神高山”。
东山(谢益栋/拍摄)
李白与“剡溪”谢家的缘分不止于此,他一生恃才傲物、狂放率性,除了“一生低首谢宣城(谢朓)”,谢家还有一个人的才华让他感到自愧不如,那就是住在“剡溪口”的谢灵运。李白在《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中写“吾人咏歌,独惭康乐”,认为自己作诗比不上“康乐公”,即谢灵运。
谢灵运以景入诗,在“剡溪口”创作了无数脍炙人口的山水诗篇,被誉为中国山水诗“鼻祖”,这里成为中国山水诗的发祥地。谢灵运也堪称一位“旅行达人”,他经常带领众人伐木开山、修筑道路,寻觅山水美景。许多隐匿于深山中的绝世风光,也常常因为他的“名人效应”而被世人追慕。
谢灵运热爱“剡中”美景,据明成化《新昌县志》记载,“康乐公爱剡中山水,肆意遨游,尝至新昌,居游最久,时人重之。”他曾到访“天姥山”,写下“暝投剡中宿,明登天姥岑”,“天姥山”因而闻名天下。李白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中写下“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诗句,表达他心中对谢灵运的仰思追慕之情。
天姥山风景(吕跃兵/拍摄)
“剡中”多山川,自古便是避乱的福地。“书圣”王羲之晚年便隐居在“剡中”。据文献记载,王羲之“宅在剡之金庭,而卒葬于其地”。他在这里经营金庭庄园、潜心书法,时常与谢安、支遁等友人往来山水之间,一同寻佛问道、吟诗作文,他无比感叹地说:“我卒当以乐死”,说自己在这里“应当会快乐地死去”。
王羲之第五个儿子王徽之(字子猷)辞官隐居会稽山阴,和隐居剡溪的名士戴逵交好,在剡溪上留下了“雪夜访戴”的佳话,李白不仅仰慕王羲之的名士风骨,写诗赞曰“右军(王羲之)本清真,潇洒出风尘”,他还非常欣赏王徽之身上随性洒脱的风流气度,常以“剡溪兴”入诗,“虽然剡溪兴,不异山阴时”“轻舟泛月寻溪转,疑是山阴雪后来”……
“剡中”,不仅有李白向往的名士风骨、隐逸理想,还有他寻仙问道的追求。李白一生“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他“自爱名山入剡中”,也是慕名“天姥山”问道而来。
“剡中”关于神仙传说由来已久,据文献记载,“剡县有天姥岑”“传云登者闻天姥歌谣之响”……神秘歌谣为天姥山增添了几分神仙传奇色彩,引人遐想。
这里还流传着“刘阮遇仙”的传说,又为天姥山增添了神秘浪漫的气氛。据文献记载,汉代剡县刘晨、阮肇入天台山采药,迷路遇仙女,结为夫妻,半年后思乡而返,发现人间已过几百年,二人复返寻妻不得,对着山下的一条溪水暗自惆怅,这便是天姥山麓“惆怅溪”之名的由来。
“天姥山”的“仙”,“仙”在其“道”。
公元724年,23岁的李白第一次出蜀远游,就在湖北遇见了当时被唐玄宗宣召进京的道教上清派宗师司马承祯。司马承祯隐居天台山修道四十多年,曾被武则天、唐睿宗、唐玄宗三代帝王宣至长安问道。
司马承祯赞李白“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这句点赞使他名声大噪,李白也对司马承祯极为敬仰,自比“大鹏”,将司马承祯比喻为“希有鸟”,作《大鹏赋》记录此次相遇。
李白后来曾到访司马承祯隐居的天台山,登峰观漫天赤霞,感慨“好道心不歇”,这一声喟叹,也充满了对前辈高道的无限追仰之情。
“天姥山”被司马承祯列为道教七十二福地中的第十六福地,成为理想的修行之地,“天姥山”与“天台山”也极有渊源,明代人文地理学家王士性认为天姥山是天台山的余脉,即“天姥者,天台之来山也,故称姥焉”,从文化地理的角度,点明了两座山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天姥山”也正因为这种种机缘,成为李白的首选修道之地。
“剡中”不仅有道教神山“天姥山”,亦可溯“剡溪”而通东海,这对李白而言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东海,有李白一生想要寻访的“海中仙境”。
东海自古就弥漫着长生不老的仙山传说,《列子》中记载东海有瀛洲、方壶、蓬莱三座仙山,另据汉代《海内十洲记》所记录,“瀛洲在东海中……大抵是对会稽……”,从地理位置上,瀛洲与会稽海陆遥遥相望。
李白常常念念不忘访“瀛洲”,“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叶县已泥丹灶毕,瀛洲当伴赤松归”……“剡溪”这条水路,为李白寻仙问道提供了现实与精神上的通道。
李白是一个游走在“出世”与“入世”之间的人,他对道家的逍遥自在、超脱尘世满心向往,却时常怀揣兼济天下的宏愿,渴望在尘世施展抱负。“天姥山”与“剡溪”所在的“剡中”,不仅是他“出世”的理想之地,也是他可以随时“入世”的大本营。
除了自比“东山”,李白还常自比“任公子”,说“愿随任公子,欲钓吞舟鱼”。《庄子》中记载了任公子“蹲乎会稽,投竿东海”济苍生的故事。任公子在会稽垂钓东海鱼,历经无数个寒来暑往,一无所获,但他耐心等待、坚守,最终钓到了能让众人饱腹的大鱼。
李白不仅渴望溯“剡溪”奔赴东海访仙山,他也是想效仿任公子悠然垂竿,等待时机济苍生。任公子钓鳌处,唐代诗人齐顗认为就在天姥山余脉南岩山。他曾经投宿新昌南岩寺,并写下《宿南岩寺感兴》一诗,“南岩寺,本沧海,任子钓台今尚在”。
“剡中”退可“出世”修道,进可“入世”垂钓,现实与理想的结合地,让“剡中”成为李白首选的“理想城”,承载着他的虔诚道心,也见证着他的壮志豪情。
“杭州-会稽(绍兴)-剡中(嵊州、新昌)-天台”这条水陆交通路线,曾是大唐一条热门旅行路线,众多“网红打卡点”吸引唐朝诗人纷纷南下,他们寻幽访古,于山水之间挥毫泼墨,用一首首诗作写就一条绽放着人文光芒的“浙东唐诗之路”,时至今日,我们依然能在“剡中”这片土地上感受到大唐遗风。
无数个平凡的身影,他们凭着一腔热忱与坚持,在泛黄古籍、神秘传说和残存遗迹中不断钻研劳作,找到通往历史深处的钥匙,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大唐新故事,历史的过往在新时代土壤中延续生长。
在这里,有人让“剡溪”的大唐风物重现于世。唐代诗人顾况在其诗作《剡纸歌》中,毫不掩饰对“剡中”所产“剡藤纸”的赞赏与渴求,“剡溪剡纸生剡藤……欲写金人金口经,寄与山阴山里僧……不免向君求此物。”
“剡藤纸”因其“薄如蝉翼、洁白如雪”的特质,被赞为“玉叶纸”,成为风靡晋唐的名纸。它的魅力使“书圣”也难以抵抗,它不仅成为王羲之的书法用纸,更被视作珍贵的礼物,馈赠给亲朋好友,并特为其作《剡槌帖》,足见他对“剡藤纸”的珍视程度。
至唐时,“剡藤纸”声名愈显,不仅为文人雅士所喜爱,更一跃成为“皇家御用纸”,唐宰相舒元舆曾感慨:“历见言书文者,皆以剡纸相夸”,生动表达了“剡藤纸”在唐朝掀起的流行风尚。
然而自明代起,“剡藤纸”的制造工艺便已失传。商浩洋心痛家乡“剡藤纸”的消失,投身于古老造纸术的复兴,从零开始,历经了无数次的失败与探索,最终用八年的时间,让曾经闪耀于晋唐的名纸重见天日,三百年后,“剡藤纸”恢复了属于它的历史荣光。
商浩洋与剡藤纸(受访者/供图)
一张薄如蝉翼的剡藤纸,无限留白的空间任凭想象,而一支饱蘸浓墨的笔,在此间游走,书写天地万象,也续写千古风流传奇。
嵊州华堂村,一个古朴而充满文化底蕴的村落,这里流水潺潺绕宅而过,青田与灰瓦相映成趣。在这日常烟火里,生活着“书圣”王羲之的后裔,他们世代聚居于此,延续着王氏家族的文化血脉。
王羲之第五十五世孙王德忠是一位“农民书法家”,他出身乡野田间,以坚韧毅力刻苦练习书法,让艺术在泥土中生花,“书圣”文化也在这片山水间代代传承。
王德忠指导孩子练习书法(范大成/拍摄)
笔墨之间,一盏悠悠香茗相伴。东晋时,“剡中”饮茶之风日盛。隐居新昌的高僧支遁,首开“禅茶一味”之风,被誉为“禅茶之祖”。他常与谢安、王羲之等一众名士高朋往来聚会,以茶会友,畅谈佛理,成为被后人传颂的佳话。
唐时,此地“剡溪茗”声名远扬,备受世人追捧。常来“剡中”品茶论道的诗僧皎然作《饮茶歌》,“越人遗我剡溪茗……一饮涤昏寐……再饮清我神……三饮便得道”,不仅让“剡溪茗”的魅力随着诗句香飘千古,也为“剡中”茶文化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的这首诗被誉为中国“茶道之源”。
“剡中”为何多香茗?原因在于“剡中”位于神秘的北纬30°线上,得天独厚的地理气候优势,造就出一条神奇的“黄金产茶区”。嵊州在茶香四溢中脱颖而出,获“世界著名茶乡”的美誉。
放眼望去,在这片土地上,一幅山清水秀的茶园图缓缓展开,洋溢着醇厚而迷人的茶香气。味道醇厚的珠茶、香气淡雅的越乡龙井、清新鲜甜的前冈辉白茶、鲜爽清香的舜皇云尖……岁月流转,“剡溪茗”茶香依旧。
嵊州茶园产区(仙岩镇人民政府/供图)
穿越千年岁月,“禅茶”的茶香依然弥漫于山川之间。在天姥山脚下,僧人释正涵师父仍传承着这一带源远流长的原始古法制茶工艺。
释正涵正在制作“天姥禅茶”(受访者/供图)
独特的工艺使得人们在春夏秋三季皆可采制香茗,茶叶里蕴藏着不同时节的气息。经此古法所制之茶,拥有着岁月赋予的馈赠,可长期储存,并且历经时间的沉淀,茶香愈发醇厚。
古往今来同饮一杯茶,这历久弥香的“天姥禅茶”,仿佛带着千年的茶香味,链接起古人那一片宁静悠远的精神世界。
让唐朝人迷恋的,不仅有萦绕在案头的书香,挥毫间的墨香,手边氤氲缥缈的茶香气。在唐朝的繁华盛景中,还有一抹绚丽多姿的“越绫”悠悠穿梭于大唐的盛世,留下一路的绮丽传奇。
“去年中使宣口敕,天上取样人间织。织为云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水色”,白居易曾写诗赞美“绫”之美,“绫”这种纺织技艺,因能勾勒出细腻而华美的纹样而备受世人珍视。
在唐时,“剡中”越绫便已被列为贡品而闻名天下,据宋《嘉泰会稽志》记载:“绫今出于剡县”,寥寥数语,道尽越绫昔日辉煌。
如今的“越绫”,因被赋予了科技色彩而焕发出全新活力。“纺织大师”屠永坚怀揣着对纺织技艺的热爱,凭借着卓越的智慧、不懈的努力,成功研发了“高密度全显像数码仿真彩色丝织技术”,于丝缕交错间织造大千世界,为古老的“越绫”注入新的生命内涵,正助力人们织出美好幸福生活。
屠永坚丝织作品《清明上河图》与“巴贝”旗下的领带产品(受访者/供图)
在时代的浪潮下,有人投身科技创新,“智造”新技艺,还有人扎根传统,坚守一门老手艺。
嵊州,被誉为“中国根雕之乡”,这门古老技艺追根溯源,正是传承自东晋“雕圣”戴逵,其人雕塑、绘画、音乐、文学无一不精,他的艺术才华不仅点亮了那个时代,也照耀着如今的这方水土。
根雕手艺人那灵巧的双手在“朽木”间游走,于一雕一刻间,将被泥沙湮没的老树根,化作一件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那些大唐故事也常常成为他们艺术创作的灵感来源,被生动刻画进一块块木头中,造就出众多经典传世之作。
嵊州根雕手艺人作品组图(受访者/供图)
如今那座唐诗中的名山“天姥山”也以鲜活的姿态迎接着来自五湖四海的旅人。漫步群山间,脚下的每一步仿佛都在与李白的诗句对话,一步一景皆踏在唐诗的脉络之上。
新昌天姥山景区 金银台(新昌县委宣传部/供图)
当夜幕降临,夕阳西下,天姥山的夜生活也是独有韵味。可约上三五好友,夜宿天姥山巅露营地,抬头见日落星河,寻得一份在都市喧嚣中难得的平静。
新昌天姥山景区露营地(新昌天姥山景区/供图)
如果意犹未尽,下山之时,还可在天姥山麓寻访一座延续了一千六百多年香火的寺庙——新昌大佛寺。
新昌大佛寺雪景(马俊/拍摄)
天姥山虽被道教列为洞天福地,实际上从晋代开始,天姥山及其支脉——沃洲山均有佛教高僧在此修行隐居,“佛道双修”文化相互交融,为这片土地增添了无数传奇佳话。
大佛寺始建于东晋,诗人孟浩然曾专程来此礼拜,并留下诗作《腊月八日于剡县石城寺礼拜》,“石壁开金像,香山倚铁围……从此濯尘机”,在此洗去尘世的纷扰与繁杂,获得内心的宁静与超脱。
如今这座寺庙依然吸引众人前来祈福。一盏福灯、一块福牌……一场大佛寺祈福之旅,许下的不仅是心愿,也是一份内心的笃定与正念。
深山访道观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在新昌,一座古朴而幽静的道观重焕盎然生机,它就是重阳宫。因戏结缘而重建的重阳宫迎来了一次意义非凡的全面升级,在现代科技力量的赋能之下,古老道教文化与现代智慧巧妙融合,吸引着无数追求身心修行的人们纷至沓来,成为他们疗愈身心的修行胜地。
新昌道观重阳宫(新昌重阳宫/供图)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地方美食。一场“天姥唐诗宴”,一场千年风雅与现代味觉的浪漫际会。在这里,每一道菜都是一首唐诗盛宴,“茶炉天姥客”“直挂云帆济沧海”“荷花镜里香”“越女天下白”……一道道美食化作唐朝的诗意山河。
新昌“天姥唐诗宴”(新昌县委宣传部提供)
沿着蜿蜒的溪流,登上巍峨秀丽的山脉,用一场Citywalk去感受这片被唐诗润泽过的土地。然而,“剡中”之美绝不仅限于此。李白一梦千年,幻想着“一夜飞度镜湖月”,乘风而行“游天姥”。如今,这场Cityfly之梦可以实现了。
在万丰航空小镇乘坐直升机(受访者/供图)
乘坐直升机凌空而起,从云端俯瞰,这片曾经承载着大唐诗意过往的大地,如同一幅山水长卷在眼前徐徐展开。一场特别的“飞度天姥山”之旅,一种截然不同的视角,让人尽情沉浸在李白的诗意世界中。
“剡中”的魅力,远不止于此。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诗意、浪漫与宁静。
在这里,大唐的风华,不只是史书中的文字,而是化作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精神力量,激励着每一个追梦人。让人恍然觉得,那经过了千年时光的山水中,依稀还能遥望见曾经的大唐风度,映照出唐人的气魄与风姿。
那个盛世唐朝从未真正远去。
(宋莹莹)
【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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