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

颜料盒里混进风沙的颗粒，

画板捆在颠簸的后座。

沿着北纬43度线行进，

柏油路渐渐融化进草浪——

锡林郭勒的云在挡风玻璃上作画，

时而泼墨成马群，

时而工笔作羊羔。

​​我摇下车窗偷运草香，

风立刻劫走半管钛白色，

在天空铺开纯蓝画布。

敖包经幡翻动时，

听见你们在千里外问：

"到哪儿了？"

​​我举起沾满夕光的画笔，

把整片草原染成答复：

"正把牧人的长调，

谱成归期里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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