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半透明的纱,将云峰寺的山峦裹得温柔。山民的木窗里还淌着梦,檐角的蛛网却已缀满珍珠似的露,被早起的山雀蹬落,坠在青石板上,溅起一声轻得像叹息的响。
东方的天渐渐洇开一抹橘红,雾霭便开始流动。先是山顶的轮廓浮出来,像水墨画里未干的笔锋,接着是山腰的林梢,抖落一身白纱,露出藏了整夜的青黛。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整座山都在发亮。草叶上的露珠子突然活了,滚动着把金光撒向四野,山民的屋顶升起第一缕炊烟,与尚未散尽的雾缠在一起,在晨光里织成半透明的美锦。
天大亮时,阳光已在山头铺开金毯,山腰却仍缠着未散的云雾。
它们不再是清晨那团朦胧的棉絮,倒像被山风梳过的丝带,一缕缕绕着松涛流转。
有时贴着崖壁漫上来,将半片竹林藏进白茫茫的纱帐,只漏出几竿青竹的尖梢,在风里轻轻摇晃,像水墨画里故意留白的笔触。
远处的溪流被雾霭滤成了银线,水声顺着山势漫下来,与雾中传来的鸡鸣犬吠叠在一起,倒让这流动的云雾有了几分烟火气的温柔。
来源:美篇@老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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