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昆明的天,是阴雨连连。想着这等天气,去大观楼看看滇池烟雨,岂不美哉。

入门便见荷花池。大观楼前的荷花塘,平日里是“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况,如今却被雨打得噼啪作响。
含苞的、盛放的红荷,经雨水一洗,颜色愈发娇艳,却也有几分不胜凉风的娇怯,在迷蒙的水汽里颤巍巍地摇曳。


雨不大,但密,如丝如雾;眼前的滇池,也失了平日的浩荡,水天相接,混混沌沌,只见细密的雨脚在水面上踩出无数个转瞬即逝的涟漪,再也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三两只水鸟掠过,身影模糊,叫声却格外清亮,刺破这沉沉的静谧。
我沿着湿漉漉的石径踱到楼前。这“万里云山一水楼”的所在,此刻游人依旧多,飞檐翘角滴着水,朱漆的廊柱颜色深沉。


我随着人流摆拍,而后拍下此情此景;拍下那 “古今第一长联”,上联写景,下联论史,气势磅礴。

楼下有亭,几个老人躲雨,闲敲着棋子,嘀咕声和棋子落盘的清脆,混在雨声里,竟不显嘈杂,反添了一丝人间烟火的热乎气。

雨渐小了。我步出楼来,园中的花草树木喝饱了水,绿得逼人的眼,叶片上托着的水珠,晶亮亮地反射着一个洗过的世界。

离去时回头一望,大观楼在渐散的雨雾中静静兀立,仿佛刚才那一场天地为纸、雨水为墨的挥毫,与它无关。

它只是在那里,看了几百年的雨落雨停,潮去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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