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云朵深处的路

编者按：西藏自治区成立60周年庆祝大会刚刚结束，但对西藏60年发展奇迹的探索仍在继续。2025年9月，记者跟随采访团来到那曲市，以市政府所在地色尼区为起点，一路向西，途经中国海拔最高县双湖县、古象雄文明发祥地之一的尼玛县、位于冈底斯山和色林错之间的申扎县以及因境内班戈湖得名的班戈县，去探索那曲西部四县的历史传承和现代化发展。

“今天咱们可要走土路了，准备好了噢！”9月7日清早记者团出发前往双湖措折羌玛乡采访前，司机师傅、一位年轻腼腆的藏族小伙子给车上的三位乘客打了“预防针”。

前一天从色尼区出发，从109国道转317国道再走301省道，经班戈抵达双湖，一路都是平坦的柏油公路，痛快地令人心情舒畅。今天下乡好像可没那么简单，我们要“穿越羌塘”。

真正上了路，才知道司机师傅的“提前示警”很有必要。在羌塘无人区的一些地方，路不是“铺设”的，而是“碾压”出来的。夯土、石子组成的地基上，一般都会有两条明显的车辙。路面坑洼不平，车里坐着，最大的感受就是“颗粒感”，好像每个石子的硬度都能感觉到，车里的人不用动，就能体验一把“过筛子”的震动感，说起话来都得随着车子的颠簸抑扬顿挫。每走一段路程，就需要停下让车休息一下，也让乘客的屁股恢复恢复。

图为羌塘草原上的石子路摄影：赵钊

图为车队停下来休整摄影：赵钊

也有一些地方，土多些，石子少些，开起来会绵软很多。除了前车开过尘土飞扬让司机师傅恼火外，坐在车里的人反而舒服很多。尤其是车速快又有小坡度时，简直像在坐过山车，刺激得很。

无人区的天气是片段式的，前脚还晴着，下步走进一块雨云下，车子就又会被淋个透。我们的车就中招了，在一片黑云压顶后，刷刷的小雨下了起来，不久又变成了冰雹。小小的冰块砸在路上融化，很快就把干的泥土裹了起来，路上顿时变得泥泞不堪。如果说石子路的颗粒感颠得人头晕，那么雨后泥路就黏黏糊糊的，车子仿佛在浸满水的海绵上走，快不了，也起不来。渐渐地，雨水大起来，渐渐汇成小溪，车辆驶过，又是一片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