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一篇旅游文写道,1842年,狄更斯从美国波托马克河上岸后,乘坐驿车,领略到旅程中最古怪的部分,虽说他并没有伤筋动骨,皮肉却蹭破不少。
在等待驿车启动的间隙,狄更斯观察起车夫来。这个黑人,身着黑白点相间的粗呢褂子,到处打着补丁,膝盖处补得特别厉害,脚穿灰袜,鞋硕大无朋没上黑油,裤子很短。他那两只手套,一只是条纹毛线的,另一只是皮子的。他的鞭子很短,中间还折了,用线绑在一块儿。他头戴黑帽低顶宽边,疯癫地模仿英国马车夫的样子。
忽然,有人发号施令喊:“前进!”在英国,马车夫则喊:“好啦!”
一辆四马篷车,装着邮件,在前引路,跟着的七辆驿车,列成一行,依次前进。
驿车走过“桥”,那放在两条平行桥梁上的木板,板子顿时翘起。驿车淌过河,河床全泥,还有许多坑。总有驿马出其不意,半个身子就不见了,好大一会儿才能出现。
驿车走过大道正途。大路交互出现泥坑和石子儿坑,非常可怕。黑人车夫眼珠直转,把嘴撅得极圆,他瞅着两匹马的正中,像在自言自语:“咱们这一回,非翻车不可。”他手扯缰绳,一抖一揪,两脚朝天在挡泥板上乱舞。
驿车还是陷进了泥里,几乎陷到窗户处,还歪了四十五度。车里的人凄惨地叫喊。六辆驿车上的二十四匹马都在奋力挣扎。
黑人车夫对着马:“哦——呵!哦呵呵!”
马又陷了下去,溅了黑人车夫一身泥。车里一位绅士探出头来:“我说,这到底是……”话未说完,他就被溅了无数泥,立即缩回了头。
黑人车夫仍对着马:“直地!直地!”
马用力地拉,把驿车从坑里拉了出来。来到一处陡坡,车夫两脚朝天,身子往车顶上的行李里倒去。很快,他恢复了原来的位置,仍旧对着马喊:“皮尔!”
没有影响。不但没影响,驿车反倒朝第二号倒滚了去。第二号朝第三号倒滚了去,第三号朝第四号……接连下去,直到听见第七号大叫大骂。
黑人车夫嗓音更高:“皮尔!”马又挣扎着往坡上拉,车又往后倒着滚。
黑人车夫嗓音更高,马又努力了一番,几乎上了坡。
黑人车夫双眼瞪得几乎要夺眶而出,马上了坡顶,又往对面跑下去,快得令人吃惊。
坡下深坑满是水。驿车里的人不住地叫喊。泥和水在他们四周飞溅。黑人车夫疯了似地乱跳乱舞。忽然,犹如天助,一切都变好了。大家这才有了喘息的功夫。
黑人车夫转身对狄更斯说:“先生,我们保你一路平安,把你送到地头,希望你高兴。”一面说,一面咯咯地笑。
不远处又有一个坑和一个坡儿。黑人车夫顾不得说笑,只喊道:“稳。要稳。别慌。稳。哦呵。直地,皮尔。阿里路!”却没喊:“里!”只有遇上几乎无法解决的困难,他才喊:“里!”
两个半钟点,他们走了十英里左右,没人伤筋动骨,虽然皮肉蹭破不少。总之,真正一路平安,到了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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