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我们三个女生由学校组织,从天津集体去北京游玩,延误回程车被滞留在北京街头,经人指点,好不容易夜晚到达了北京火车站候车大厅,暂时容身一晚。
车站外已是繁星点点,而车站大厅内,可以说是熙熙攘攘,不知那个时候为什么滞留的旅客这么多。我们三个女生也是席地而坐,由于连续一个对时的奔波,没有休息也没有正经吃过饭,此时都已精疲力竭。但是面对周围的陌生人,感觉还是很亲切,毕竟我们处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不用为意外而恐惧,只是盼着天快些亮了,我们能顺利归校,不知回去是不是要挨批评,唉,此时也不顾这些,只想着明天快些到来。
三个人相互背靠背,太困了,眼皮像有磁吸一样往一起粘,睡是没办法睡的,只有迷迷糊糊地打着盹。中间醒来时,总以为天亮了,但是发现才过了10多分钟,真想躺在地上大睡一觉,今天的夜晚好漫长啊!
大概凌晨4点钟,我们三个最困的时候过去了,都再次醒来,彼此望着蓬头垢面,睡眼惺忪的样子都互相打趣着。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此时离我们定的车次还早,为首的姐姐心血来潮,提议:反正待着也是待着,不如咱们就近逛逛大北京!我们立即应和,一不做二不休,去天安门看升旗!
我们去有水的地方胡乱洗把脸,理理头发,走出候车厅。天色尚还蒙蒙亮,很清冷,首都北京仿佛还在沉睡中,少有白天的人来人往。此时街道空空,路灯还亮着,能看到清洁工正在工作。我们刚走不远,有个头高高的出租车司机上来搭讪:几位小姐姐去哪,用车送吗?司机标准北京口音,语气礼貌得体,我们说了目的地,但强调我们还是学生,不想打出租,也许是司机看出我们的身份及窘态,不似以往见识的出租司机,揽客不成,白眼一翻,巴不得你寸步难行。
出租车司机其实也不容易,这么早就出车做生意,但这位师傅并没有买卖不成交的不愉快,反而建议我们,去天安门乘坐地铁又方便又经济,详细描述在哪里有地铁站口,我们连连道谢,最后他在后面还大声地提醒:注意,不要把方向坐反了!北京不愧为祖国的首都,首都人民素质就是高!
果然,我们步行没多远,就进了地铁站,那是我们仨人生第一次坐地铁,还好我们算是聪明,没有做错方向,票价真得很便宜,5角钱直达北京天安门,我从小心目中想象无数遍的天安门。当我们置身在广场,由远及近的走向雄伟的天安门,书本插图中的天安门,现在真实地屹立在面前,我们内心难抑汹涌澎湃!
那时观看升旗的人们不很多,也离得不远,只有几十个人离国旗杆大概只有10多米远围成一个圈子,属于近距离很亲民的自由观看。没有现如今用围栏远远的隔离起来,人们只能远远地围观,当然更没有如今观众数量之多且狂热。
我们来得尚早,人们都在静静地等着。我发现身边有两个外国中年女士(美国或英国),她们身材高大,身着异国风情的裙装,肤色很白皙,眼睛深蓝,金黄的头发更为显眼。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和外国人面对面,新鲜得很,所以我转身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很快被年长的女士发现我在关注她,她回了我一个友善的微笑,我也礼貌地挥手:hello!
她好像很喜欢沟通,低头凑过来用很慢的语速问我:Are you know English?听力平平的我居然听懂了,口语更差的我回复道:sorry,I know a little。外国女士和她旁边的伙伴低声地交流着,听那意思好像说,XX(她伙伴的名字),她懂英语,很了不起,同时对我们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许。
后来她谈兴渐浓,问我从哪里来的,我也大概听懂了,我回复:we are from Tian jin。然后她又和她的同伴讨论tian jin,两个人都摇头,看来她们都没听过天津这个地方。她问我tian jin到这里有多远,这句我听得太懂了,因为句型很熟悉。但是我确实不清楚天津到北京到底有多远,想了想只能来了句:very far,然后两女士一边重复着我的回复一边开心地笑起来,我也自我解嘲般地笑起来。事后两个同学一致笑我,原来我们的八妹还有做翻译的潜质,还是个蹩脚的哈哈。
仪仗队全副武装、整齐划一地来到了旗杆下,当雄壮的国歌响起,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我居然想哭,这是我童年想象无数遍的场景,如今真实地在眼前,我却仿佛在梦中,我无意中来到了童年以为只能梦中去的地方。昨天还对自己年轻气盛懊悔不已,此刻却感谢自己任性和不顾一切,在某种意义上,青春可以挑战,青春也可以容错,因为生长创新是青春标记!
那时我们没有手机,也没有相机,只有用我们的眼睛和心灵去感受。升旗结束后,我们徜徉在天安门广场,人很少,我们远望着古朴城楼、庄严的人民大会堂、还有高高耸立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我们用眼摄取着庄重宏伟的建筑,用耳朵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用心感受祖国心脏传递来的深厚的爱国之情!秋风拂过人民大会堂台阶下的高大的梧桐树,心形的叶子落在身上,我们不约而同地收好,准备带回去做纪念!
朝阳破晓,天已放亮,在这个安静的北京早晨,我们不再如昨日彷徨懊悔,甚至有点庆幸,骄傲!接下来,我们做返津的行动,祝我们归途有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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